【绎夏】听风吻星河（四）
“要在北京重逢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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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文链接：五（完结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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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/若你是飞鸟 我定如长空般浩渺/
从陆绎生日之后，今夏终于可以坦然自称自己和陆绎是好朋友了。
那么为了十二月初的好朋友的篮球赛而加油，也是必须要做的事了。
这次篮球赛是江城一中和隔壁的私立学校衡东高中的惯例比赛，两所学校向来在各种成绩上争的面红耳赤，而篮球赛也是其中一个。
陆绎作为江城一中篮球队的队长，其实是第一次和衡东打比赛，高一的时候他还没加入篮球队，高二的时候出国比赛错过了，直到升了高三，才得了机会参加。
而前两年江城一中都以微弱的劣势输给了衡东，所以衡东队来到江城一中的比赛场时，气焰格外的嚣张。
江城一中是主场，来看比赛的大多是江城一中的学生，但衡东的一号球员，也是他们的队长，从开始比赛前就挑衅观众，先是对着漂亮女孩吹口哨，又是对着江城一中的球员竖中指。
比赛还没开始，陆绎的脸色和眼神就比平时更冷了几度。
尤其是在扫了一眼观众席，没发现今夏以后，陆绎整个人的冰冷气息都快把其他本就怕他的迷妹们冻僵了。
岑福见状，低声对陆绎解释：“绎哥，今夏说她去取东西了，马上就到。”
陆绎这才安心看回场上。
随着哨响，场上红白两色的人开始穿梭，观众席上的人也开始泾渭分明地呐喊加油。
开赛三分钟后，今夏才从侧门挤进来，她抱着等身的两个牌子，艰难的穿过人群走到杨岳给她占的位置。
“夏爷，你到底去取了什么东西，这么大？”杨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今夏龇牙冲他一笑，把一个牌子递给他，另一个自己拆开塑封，举的高高的，一边还在嘱咐：“等下我喊的时候，你也举起来摇啊。”
“我们陆学长的篮球赛首秀，排面必须给足咯。”
眼看着陆绎篮下一个假动作骗过对面拦截的两人，飞身扣球，今夏蹭地站起来，举起手里的牌子。
“陆绎！加油！”少女的嗓音简直要喊破了，但也成功的让周围的人和场上比赛的陆绎回头看了一眼她。
这一眼差点让陆绎脚软了一瞬。
今夏穿着校服，规规矩矩，但手里举着的牌子可一点都不规矩。
橙色的应援牌耀眼夺目，比初冬的日光还灼热三分，上面的八个大字十分吸引眼球。
『烈日骄阳，陆绎最强！』
自己举还不行，旁边杨岳明显是被逼着举，用硕大的牌子尽量遮着脸，还要兼顾今夏说的摇起来的要求。
『所向披靡，陆绎无敌！』
其他观看的人也都惊呆了，学校里崇拜暗恋陆绎的小女生千儿八百，但都被陆学神的性子吓得退避三舍，这会又冒出来一个没经过毒打的迷妹，不少人都在想等会陆绎可能会吓哭这姑娘。
但没人想到，陆绎看到两个大牌子以后，竟然冲着观众席挥了挥手，十分亲民，顺带附赠了一个十分少见的笑。
少年常年穿白色衣服，这次因为比赛穿上红色的队服，更显得皮肤白皙如玉，他抬手的时候，有汗水飞过，配上这个不算多热烈，但也足够温暖的笑，就成了无数女孩之后数年都忘不掉的剪影。
没人知道，这个笑独属于今夏。
上半场结束的时候，江城一中的分数比衡东高中多了二十八分，简直是压着对面打，其中陆绎进球最多，衡东的一号球员看陆绎的眼神都要喷火了。
中场休息时，今夏抱着水瓶就跑到场边，一瓶给陆绎，另一瓶给熟悉的岑福。
陆绎别扭的看一眼岑福的水杯，发现他的杯子上没有今夏私人定制的“陆绎加油”四个字，才勉勉强强满意。
“陆绎，你好厉害啊。”今夏的眼神又变得闪亮亮，陆绎总能看到今夏这样的眼神，教她题会这样，教她投篮也这样，上次给她弹琴也这样。
陆绎想着就笑了，他喝一口水，慢悠悠地逗今夏：“没大没小。”
今夏也不恼，乖乖重新叫学长。
可心底念了无数次，陆绎陆绎陆绎陆绎。
两人正说着话，气氛正好，衡东的队长就走到江城一中的休息地，开口就让今夏想打人。
“哟，小美女，是陆绎的女朋友？”
今夏懒得反驳女朋友这回事，理都不想理他，只拿了陆绎和岑福喝完的杯子，准备回到座位上。
陆绎低头调整护腕，两人把他无视的彻底。
衡东队长怒极反笑，还要上手拦今夏：“别走啊小美女，陆绎这人多没趣，不如看看我……”
陆绎神色霎时间变冷，他正准备走上前，旁边岑福就拦住他，小声劝：“绎哥，绎哥别，放他一马放他一马，先比赛先比赛。”
参赛队员不能斗殴，观众就没这个限制了，今夏直接顺着他伸来的手，扭过关节把人反扣在地上，挣扎不开，他也只能呼痛几声。
裁判看到这边闹哄哄的，上前查看，只看到今夏收回手，一脸腼腆地看着衡东队长：“学长你怎么摔倒啦？快起来快起来，要不要我扶你。”
衡东队长哪敢再让今夏碰他，他只能自己站起来，怒瞪两人以后转身走了。
陆绎抬手掩住唇边的笑，看着今夏又迅速变脸，挂起一个乖巧的笑对他握拳：“学长加油。”
下半场开始，陆绎就盯着衡东队长打，对方带球过人他就拦截，对方想拦截他，他就用假动作骗地对面晕头转向。
整场打下来，比分比上半场还惨烈，衡东被压四十三分输给了江城一中。
尤其是比赛时陆绎假动作耍他那几次，让他怒火中烧，比赛结束以后他不顾队员的阻拦，走上去想拦陆绎，却被今夏挡在前面。
今夏歪着头，特别无辜：“学长你找谁鸭？”
想到刚才今夏利落地反手扣住他，他的脚步就踌躇了。
今夏像是想起了什么，对他讲：“你看你，哪里比得上陆绎。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，学长。”
衡东队长简直要气晕过去。
陆绎看着今夏完虐他，才慢悠悠走上去，牵着今夏的手往外走。
牵……牵手了？！
今夏晕晕乎乎，也听不清陆绎在说什么，只能连连点头，好好好是是是。
“别什么人都叫学长。”
“嗯嗯嗯。”
“比赛赢了，篮球队聚餐，你也去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“今天这牌子做的不错，等你考试进了年级百名榜，我也找人给你定做一个。”
“是是是……不是！嘿嘿嘿，做的不错吧，不过我就不用了吧，怪费钱的。”
“笨……”
九、/他已经找到陆地会安全降落/
十二月篮球赛结束以后，到了月末时，江城一中的气氛就逐渐紧张起来，一月的期末考试可是关乎着学生们这个新年到底能不能过好。
今夏被陆绎补了快两个月的课，数学成绩也是突飞猛进，一心想着期末考个好成绩，才不愧对陆绎的教导。
加之高三翻过年就要高考，虽然陆绎向来优秀，她也不敢多打扰陆绎学习。
所以在整个十二月，今夏就没怎么主动找陆绎，直到元旦那天，她溜出班里的元旦晚会，想着去当面祝福陆绎节日快乐。
可是去了陆绎班里没找到人，发消息也没回，今夏没办法了，只能打电话给岑福。
岑福接到她电话简直要喜极而泣：“今夏啊，你快救救我，我现在在西门的24h便利店，绎哥和我在一起，他现在心情特别特别不好。我都快被冻僵了。”
岑福的声音压的很低，像是捂着手机在说话，今夏茫然答应，然后请了假就跑出学校。
到了便利店，岑福仿佛看到救星一般，把今夏邀进去，自己打了个哈哈，跟陆绎说作业没带，要回去取。
还没到放学的时候，便利店里也没有顾客，只有收银员一边呲溜吃着关东煮，一边拿电脑看着剧。
陆绎也不理岑福的话，只安静的坐在便利店的便利座位上，手撑在桌子上，看着窗户外面的路灯发呆。
今夏小心翼翼走过去，递了一杯热红茶给他：“学长？”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陆绎愣了一下，勾了个敷衍的笑，“是岑福喊你来的？”
今夏想了想，没回答，还是先说了俏皮话：“我等了好久，也没见你回我祝福。所以我只能自己亲自过来收取回报啦。”
她坐上高椅子，但因为比较矮，蹦跶了三次才坐上去，她学着陆绎的样子托腮望着窗外的灯，但笑意已经绕了满身：“元旦快乐啊，陆绎。”
陆绎就软了声音，低声回她：“元旦快乐。”
今夏就坐着陪他一起看灯光下灰尘和小虫飞舞，安静地坐了半天，才开了口：“今天天气预告说有雪呢。”
陆绎没接话，但像是下定决心似的，说起了别的：“你觉得……我以后做刑警怎么样？”
今夏笑盈盈，歪头看他：“我本来觉得你数学这么好，会做最棒的数学家，可是你这么厉害，做什么都不会差。做刑警也很好。”
陆绎低声说：“可是我爸不同意。我和他又吵架了，因为志愿。”
“因为在意所以才会吵架吧。”今夏安抚似的拍拍陆绎的胳膊，“因为在意你，所以才会关心你以后做什么工作。你在意爸爸，所以才想得到他的认同。”
便利店的温暖灯光下，少女笑的像冬日暖阳：“所以这是爱呀，是甜蜜的烦恼。”
陆绎不由自主跟着今夏的笑放松下来，他说起了他以为自己不会提起的事情：“我爸爸……陆氏你知道吧，他一直想让我大学去读金融，再出国读个商科研究生，回来后接他的班。他只有我一个孩子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一点都不喜欢管理公司。”陆绎捏紧红茶，心绪不定，“我很小的时候，家里的公司还没这么大，在上升期时，因为竞争对手铤而走险的报复，我和母亲出了车祸。”
今夏屏住呼吸，这是少年最深处的痛苦记忆，她只能抓着陆绎的胳膊，试图传递给他一点点暖意。
“她走了，我活了下来。”陆绎的手指松开了，指节上还泛着用力的青白色，但他好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，声音也低下去，“我讨厌不择手段的世界。”
今夏心底突然涌起了无数的感慨和勇气，她凑过去，温柔地抱住了陆绎，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背：“那就做警察。我们陆绎这么厉害，一定是最厉害的警察。”
我们陆绎。
陆绎被这句柔软的话击中了心脏，他反手抱住今夏：“好。我就考中国公安大学。”
这时候今夏才感到一丝羞涩，从拥抱里缩回来，却楞在陆绎问她的那句话上。
“那你以后要考什么学校呢？想去哪座城市？”
今夏沉默了，便利店又安静下来，只有灯光无声的流淌。
还有收银台上电脑放着的电视剧声音。
电视剧里的男声掷地有声：“倘若我们问心无愧，旁人言语，理他做什么？”
女声婉转柔软，短短几个字就有说不尽的情丝柔肠：“若我问心有愧呢？”
今夏听到了，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就升起来了，她似乎还听到陆绎的一声轻笑，于是她嗫嚅着开口，声音小到像羽毛拂过心尖。
“中国公安大学也很好啊……”她不敢大声说话，却勇敢抬起头，对上了少年含笑的眼，于是她突然从容了，那说出的话就像定下的契约，带着冬日限定的雪和月，镌刻在记忆里。
她说：“北京也很好啊。”
这时候江城一中下课铃响起来了，无数学生从大门涌出来，把他们拉入凡尘喧闹中。
今夏怔怔看着外面。
下雪了。
陆绎把书包背起来，扶住今夏的凳子让她跳下来：“送你回家。”
两人走在雪中，路灯下的雪花是清晰的棱花状，即使下着雪，天上还隐约透着一片月。
到了今夏家门口，陆绎看着今夏倒退着步伐和他挥手，踩上雪的声音咯吱咯吱，月光撒下来的声音清泠泠，还有少女最后那句沾了糖霜的话。
“要在北京重逢呀。”
陆绎无声的笑了，至今日他才懂那句诗的含义。
在月色与雪色之间，你是第三种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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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有4k，明天完结这一篇。
谁能知道这两章卡我时间最长的是那两句口号呢。
这篇里有我最喜欢的雪地约定，“若我问心有愧呢？”这句话真的是特别特别有感觉的一句表白语。
咦？你们应该看过倚天屠龙记叭。
今天好像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话了，那就祝大家看的开心。
谢谢红心蓝手和评论，谢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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