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缺月满】严世蕃X林菱
『纵使缺月高悬，树木摇落，但她微微一笑。
方才是圆满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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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HE，糖。一发完。失忆小阁老追妻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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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从崖上坠下去的时候，林菱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。
严世蕃绑了她，在回京的路上遭了袭击。
林菱本以为袭击的人是来救她的，所以在车内闹了不少动静。
但黑衣人掀开车帘就要砍她。
她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但没有。严世蕃护住了她。
下了马车，且战且退，就到了崖边。
她本就束缚于人，如今厮杀愈烈，她心底绝望地想，还不如拉着严世蕃一起去死。
在悬崖边，她已经做好准备。
但嗖地一声飞来的冷箭，让她愣住了。
她毫发无损。
严世蕃替她挡了这一箭。
他后心中了箭，箭尖穿透胸腹，在林菱眼前露了寒光。
但严世蕃还是强撑着勾了勾唇，他开了口，声音低不可闻。
但这声音如针一般穿过冷铁交击声钻到林菱的耳朵里。
他说。
“别怕。”
说完闭着眼就撑不住倒下来，扑在林菱身上。
身后是悬崖。
林菱感觉到风从身侧呼啸而过。
天上的云逐渐变远，崖边侍卫们的呼声也变得很远。
她也懒得推开抱着她的男人。
反正要死了，就这样吧。
02.
林菱醒来的时候已经漫天星光。
她没死。
落下来的时候，那个已近昏迷的男人睁开眼，强扭了身子，垫在她身下。
林菱先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被划到的伤口。
才去寻严世蕃。
严世蕃就躺在不远处，可以看到周围还有爬过的痕迹。
他从坠落的地方，爬到了林菱身边。
林菱有些无措。
本着医者仁心，她还是先看了严世蕃的伤势。
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。
苍白的脸在星光下显得有些病弱。
完全看不出当朝呼风唤雨恶名远扬的小阁老严世蕃的风采。
他还皱着眉，手心里紧捏着一片白纱。
是林菱裂开的衣袖。
林菱举起匕首。
严世蕃死了就好了。
姐姐和她林家的仇，这十三年来的恩怨，就在这儿了结吧。
她抓紧匕首，但还是没忍心刺下去。
她想起严世蕃中箭的时候，对她露出的那个苍白的笑。
“别怕。”
“他方才救我一命，这一命是要还的。”林菱喃喃，“就把他扔在这里，由他自生自灭吧。”
“他活该。”
03.
林菱走出去半里地，还是扭了头。
到了崖底，把严世蕃拖到树下，给他处理了伤口。
“等你好了，我再杀了你。”
林菱一边拔掉断箭，一边愤怒地说。
严世蕃昏迷之中听到了林菱的声音，眉头就松开了。
“你得先活下来，我才能手刃仇人。”
林菱在附近找了些草药。
捣成泥以后要敷药的时候才后知后觉。
伤在后背，要脱衣服？
林菱先用严世蕃的匕首划开他的衣服，然后用碎布蒙上眼睛。
用手抹了药泥给严世蕃敷。
因为看不见，所以第一下呼到了他脸上，别的地方都冰凉凉的，唯有一处火热柔软。
她倏然缩回手。
是……他的唇？
过了好久才敷完药。
林菱摘下蒙眼的布，果然，绿色的药汁粘在严世蕃的唇上。
清亮的绿色衬得他的唇更加苍白。
林菱拿布擦掉药泥，被严世蕃一把捏住手腕。
虽然是捏住，但他潜意识里似乎知道是谁，并没有用力。
“不……不能吃。”严世蕃喃喃两句，林菱也没听懂，只挣开了手。
“不吃是吧？”林菱没好气地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药，“我熬的药你最好也别吃，死了算了。”
04.
狠话放的快。
但实际该做的还得做。
林菱只能任劳任怨升了火，用匕首划了树皮熬药，熬完还得给他喂。
这次倒是挺乖的，似乎听到了林菱的威胁，严世蕃乖乖张嘴喝了下去。
第三日的时候，严世蕃醒了。
“你……是谁？”他眸光澄澈，像个孩童。
林菱愣住了。
也就掉下来的时候脑袋磕了一下，这就傻了？
说不准是在作戏。
林菱没理他，径直走开去寻新的果子。
“等……等一下！”严世蕃挣扎着喊，想翻身起来却扯到伤口，开始咳嗽，“咳咳咳咳……请等等。”
林菱折回来，看到他伤口渗了血，立刻恼怒起来：“你要找死早说，我也不救你了。”
严世蕃看到她回来，唇边含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，他压着伤口坐直：“我怕你走了。”
这话里带了些委屈和害怕。
若真是作戏，那林菱还真是要佩服严世蕃的功力了。
05.
林菱试探了他几回合，他都一副茫然的样子。
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。
林菱一腔怒气也无处撒。
严世蕃想了想，问林菱：“你知道我是谁？我们是什么关系。”
林菱心情糟糕极了，只随口堵他：“我是你姑奶奶。”
严世蕃愣了一下，但随即又笑了，看着林菱好像看着玩闹的孩子一样，他低声应一句：“那我太荣幸了。”
既然严世蕃醒了，两人就可以慢慢挪到附近的山洞了。
最近正值炎夏，多雨是常态。
挪到山洞的第二天就淅淅沥沥下起了雨。
下了雨也不好出去找吃的。
如果林菱再生了病，那两人就真的完了。
肚子饿了脾气就不好。
严世蕃叫了林菱三五声都没得到回答。
他只好慢慢蹭过去，戳戳她的胳膊。
“你干什么？你要敢动手动脚我就……”林菱转头撞上严世蕃的笑，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了。
跟个没记忆的傻子较什么劲呢。
“干什么？”
“匕首给我一下。”
本就是他的东西，林菱也就无所谓，给了他。
严世蕃走到洞口，在雨声里听了半晌，倏然出手，匕首如电飞向树冠里。
听到一声鸟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。
他笑了笑：“我竟然真的会。”
林菱喜出望外，就要去捡鸟。
严世蕃拦住她，手指压在她的肩膀上：“等雨停了再去。”
那指尖滚烫。
林菱如触电般甩开他的手。
“知……知道了。”
雨气迷濛，光影昏暗，无人的角落里，她倏忽红了耳朵。
06.
因为严世蕃失了忆，武功却没丢。
两人之后的几日就吃上了肉。
这一天林菱扶着他在外面一起寻草药，远远听到有人呼喊。
“小阁老————”
“公子———”
“严大人————”
林菱立刻绷紧身子。
严世蕃可以不杀，但她不能再被抓回去。
“你在这儿等一下，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那里有药草。”林菱勉强找了借口，让严世蕃留在这里。
严世蕃皱了皱眉，也听到那声音，但也只能看着林菱走远。
林菱怕严世蕃带着人回来山洞抓她，在外又待了一夜才回去山洞。
清晨风冷，她又冷又饿，抖着进了山洞。
一眼就看到浅眯着眸睡在洞口的严世蕃。
听到声响，他睁开眼，松了一口气：“你去哪了，怎么才回来。”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林菱张口，却不知说什么。
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，严世蕃是不是被找到了，她是不是又要被抓回去了。
严世蕃皱着眉看她抖的样子，起了身走到她身边，半拥着她走近火堆。
他抱抱林菱，这个拥抱没任何情欲，只是单纯的，希望用自己的体温让她暖和起来。
他的声音和崖顶林菱听到的声音重合起来。
“别怕。”
07.
等了半天也没人来抓她，林菱终于冷静下来。
严世蕃看她神色好些了，才开了口，还带了些邀功的意味：“那些人果然不是好人吧。”
“嗯？”林菱更茫然了。
“那群人好像在找什么人，”严世蕃回想一下，“我见你走得快，估计认识他们。”
“你为什么没跟他们走？”林菱低声问。
“为什么要和他们走。”严世蕃的语气简直理直气壮，“我们要一起的。”
“我们是不是私奔出来的？他们抓我们的？”林菱从来不知道当朝小阁老居然也看话本子。
她气笑了：“谁和你私奔。”
严世蕃不以为意：“不是私奔，那就是我拐带了你。”
林菱戳戳火堆，篝火噼里啪啦响着，带着久违的人间烟火气。
她突然来了兴趣，揶揄地说：“你不是好人，你绑了我，所以那群人来抓你的。”
严世蕃居然点点头，带着林菱熟悉的凌厉气息：“是我能做出的事。”
“你不是不记得了？居然就认了这事？”林菱盯着火堆，随口说。
“可是我喜欢你啊。”
她看着火堆，所以没注意身旁那人从始至终一直温柔地注视着她。
“醒来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。我喜欢你。”
08.
严世蕃的伤还是很重，想走出这山坳基本不可能。
但洞穴又太潮湿，不利于伤口恢复。
林菱走了四五日，才用蓬草树枝搭起了一个小棚子。
“你居然会做这个。”严世蕃打量着小巧但结实的棚子，目光赞叹。
“我自己住了十来年，当然……”林菱接过话茬，但又立刻住口，扭头走了。
“你为什么不理我？”严世蕃有些茫然，但还是跟上她。
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？”林菱看着后面的尾巴，赶也赶不走，只能提起老生常谈的话。
“只记得自己姓严了。”严世蕃皱眉，仔细思考，“还有一些片段的……记忆。不过都是很小的时候吧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是我幼时生病，如这次一样。”严世蕃勾唇，还不忘调笑一声林菱，“那次可没这么漂亮的大夫给我治病。”
林菱哼一声，没接话，等着他继续说。
“我生了病，吃了药。那药不太对，我吐掉了，但是还是差点死掉。后来好像是……有人想杀我。”他皱着眉，有些疼痛的样子，“我记不得了。但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，不要吃经过陌生人手的东西。”
林菱若有所思，原来他昏迷时说的不要吃是这个意思。
原来他也是在刀光剑影诡谲阴谋里逐渐长大的。
严嵩得了多少宠，就有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，对他的儿子下手也是正常。
严世蕃看着林菱呆呆的样子，笑着把头抵过去，靠在她额上，“不过你熬的药，我一定会喝。”
“毒药也喝。”
09.
两个人在崖底住了两个多月才出来。
林菱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严世蕃了。
朝夕相处两个月，林菱发现，严世蕃和她以往以为的人完全不同。
虽然失忆也能看出来他的霸道本性，但举止妥帖言行有趣，是个活生生的人。
她虽然在心底告诉自己，等严世蕃恢复了记忆，她就报仇。
但时至今日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了。
“我们去哪里？”严世蕃这么问。
“去找我家人。”林菱还在想要不要带上他，若是让今夏看到了，他也许会有危险。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严世蕃毫无迟疑地应她，“你去哪里，我就去哪里。”
“你会被打的。”林菱说了半天，严世蕃充耳不闻，她只能凶巴巴地这么说。
“要是你家人同意我娶你。那被打一顿也不算什么。”严世蕃这么回答她。
“不许说话。”林菱又偷偷红了耳朵，自己一个人往前走，不理跟在后面的男人。
她没看到，他跟着她，亦步亦趋，像是追着光。
10.
两人去了京城陆府找了陆绎和今夏。
今夏和丐叔这段时间都要急疯了。
之前林菱被严世蕃抓走就是在今夏婚后第三天回门的那天。
今夏一直很懊恼，是她和陆绎的婚礼才让严世蕃发现了林菱。
现在发现林菱安然无恙，今夏喜出望外，就要差人把陆绎叫回来。
“先别叫了。”林菱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。
她想了想，还是叫严世蕃进了门。
“他失忆了。”
今夏：？？！！
林菱正在房里和今夏解释一切，告诉她严世蕃救了她一命。
就听到屋外打斗声。
严世蕃伤势刚好，但还是和丐叔打了个旗鼓相当，甚至占了上风。
他眼睛一瞥，看到林菱和今夏从屋里出来，本来能接住的一拳就擦过他的手，打到他的肩上。
严世蕃后退两步，咳了几下，但还是冲着林菱，笑的温柔而无力：“我没事的，你别担心…………咳咳咳咳咳。”
说完就咳的撕心裂肺。
林菱恼怒地呵斥一声：“师兄，他现在是我的病人。”
丐叔：？？！！
解释清楚以后，今夏倒是接受的很快，本就是林菱自己的事，她自然不好插手。
丐叔嗅到些不太对的氛围，还是对严世蕃怒目相向。
严世蕃不接他的眼神，只往林菱身后躲了躲，林菱自己就抬头压住了丐叔的目光。
陆绎回府的时候正好撞见这四个人气氛诡异的一幕。
陆绎：？？！！
11.
严世蕃消失两个多月，朝野就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严阁老辞官隐居了。
都传言是因为小阁老严世蕃坠崖身亡，严阁老才心灰意冷递了辞官的折子。
陆绎准备许久的罪证折子也没得呈了。
在皇上最心疼严阁老的时候，踩上严家一脚，怕是要被皇上恨上。
在自家府上看到严世蕃，陆绎还以为是他的新计谋。
“我到底是谁？”严世蕃问过林菱，林菱没说。这次在陆府，他就直接找上了陆绎。
陆绎知道了来龙去脉，也就卖了救命恩人林菱一个面子：“前尘往事就先过去吧。若你真的想和林医仙在一起，过去还是别提了。”
严世蕃想了想：“你是她娘家人？要娶她需要什么？”
雄韬伟略的陆大人被政敌严大人的话题噎到，说不出话来。
陆绎本着过来人的经验，还是提了一句：“先得到她的心吧。”
严世蕃和林菱走出陆府，住了客栈。
他一路都在沉思。
按理说林菱愿意救他，又给他换药，带他见了家人，该是心里有他的。
但不问清楚这事儿，又觉得心底不安。
他在走到客栈口的时候才开口问林菱。
“我想娶你，你嫁不嫁？”
12.
京城鲜有这等热闹事。
公子哥在客栈大门口向姑娘求亲，周围的人马上凑一堆开始起哄。
“答应他！答应他！答应他！”
林菱羞恼之下又怕严世蕃的脸被人认出来，她只低着头拉着严世蕃进了房。
严世蕃乖乖跟着她，也不反抗。
“你瞎说什么呢？”林菱瞪他。
他也不说话，就笑，抬手勾了下林菱侧脸滑落的发丝，然后才开口：“诶，我发现，你的脾气就只对着我了。你对你家人还有你师兄可都温柔客气的很。”
林菱怔住，自从林家出事，她就收敛了小姐脾气，刺伤了严世蕃一只眼睛，又躲在枫林坳十三年，再没发过脾气，也没人愿意纵容她的脾气。
但现在，她在严世蕃面前肆意展现自己的本性。
严世蕃看她不回答，也不急，一双笑眼盯着林菱，怎么也看不够，他拉住林菱的手，低声说：“就对着我吧。好也罢、坏也罢。我总归是特殊的。”
是这样吗？
所以那刺伤的眸、流淌的血、清浅的咬痕，都是他心里，她送给他的，特殊的礼物。
林菱不知道说什么，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泪，语气里却带了笑意。
“傻。”
13.
林菱没答应严世蕃，却也不拒绝严世蕃跟着她。
林菱辞别了陆绎今夏，又拒绝了丐叔相陪。
夏家被翻案，林家夏家沉冤昭雪。陈年旧事错综复杂，时至今日也总算可以先放下了。
林菱和严世蕃就回了故地，去看家人。
在树立的几十个墓碑前。
林菱只默默地哭着，说不出话。
她不敢说，她对着仇人狠不下心。
她不敢说，林家只留下她一个，却没照顾好姐姐的女儿。
她不敢说……她甚至想为自己而试图忘记这些事。
“你说如果有人为了名利害了你的家人。”林菱低声问他，“你会怎么做。”
严世蕃思考以后，谨慎地回答：“若害的是你，我定让那人不得好死。但若是你伤了别人，我自当做你的靠山。不让他人找你寻仇。”
林菱苦笑，世间万物度量一统，却唯独情字让人一再退让与改变。
究竟何为原则，何为底线，她有些分不清了。
“跪下。”林菱对着严世蕃说。
严世蕃听话地跪下。
“磕头吧。”林菱看着严世蕃认真恭敬地磕了三个头。
林菱没解释原因，起身就要走。
严世蕃拉住她的裙边，低声对她讲：“别难过。”
“我不知道是为什么，但我觉得我该说一声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林菱听着严世蕃的话，心底一松。
终归是前尘往事，各家为各自的前途争夺，成王败寇，恩怨纠缠，就结束在她和今夏这里吧。
严世蕃对着墓碑行完礼，心底默念着。
若早知有一日我会心悦于她，我定不会递上那封弹劾折子。
抱歉，若真有怨，请百年以后在黄泉地府悉数报应于我，菱儿无辜，各位长辈莫要怪罪她。
14.
两人在故地的一个小镇住了下来。
林菱行医，严世蕃就做些代写书信的活计。
“严大哥，你来接林大夫回家？”从医馆出来的小哥对着严世蕃笑，“里面还有一个病人，还得等等。”
“好。”严世蕃点头应答。
小哥心想，这对情人格外奇怪，说不是夫妻，却又夫妻相处，林大夫温柔可人，这严大哥每天笑着，却感觉不可接近，只有看到林大夫的时候才会笑地真实。
严世蕃来到医馆侧门，等着林菱。
身后黑影一晃，跪在他面前。
“父亲最近身体如何？”严世蕃调整一下袖口的位置，让刻意染上的墨渍干的更快些，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严风。
“禀公子，阁老最近身体很好。让我告诉您……”严风怔了一下，还是继续说，“等您有了孩子，记得带回来见见祖父。”
严世蕃想到他和林菱以后的孩子，笑的温柔，对严风说的话也变温和许多：“那便好。银子暂时够了，这半年就别来了。若是被菱儿发现，你知道该怎么说吧？”
严风重复着严世蕃提点过许多次的话：“就告诉夫人，严家败落，许多仇家都在找您，我是来保护您的，您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“好。”严世蕃点点头，“她一向心软，如此行事便可。”
看着医馆门吱呀一声打开，林菱扶着老婆婆出门。
严世蕃走过去，熟练的接过老婆婆，让林菱站着。
“来了怎么不进来。”
“我怕打扰你，又想你出来后第一个见到我。”
“……晚上吃鱼。”
“好，你累了一天了，回去歇着我来做。”
“也没有很累。今天抄书累不累？”
“不累。就是你给我做的衣服脏了，我下次一定更小心。”
“无事，明日我给你洗。”
“那就麻烦夫人了。”
“谁是你夫人，别瞎说。”
“不瞎说不瞎说，回去吃鱼。”
严风躲在后面看着。
冬风凛冽，冬阳渐冷。
但春天，就要来了。
15.
他过去总在求一个绝世，要花长开，月长圆，世间万物都该是最好的模样。
现在不必了。
纵使缺月高悬，树木摇落，但她微微一笑。
方才是圆满。
-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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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k长篇，我真的太难了QAQ。
这对写的好顺手哦，但好像有点ooc，不要介意。
也别考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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